魂寄北风
第十四章
黑暗，完全的黑暗。
黑瞎子笑了起来，果然来了吗。
剧烈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，逐渐席卷了全身。
如同被扒光了皮肉，敲开了骨髓的疼痛。
黑瞎子却依旧笑着，仿佛如此的痛苦只是幻象。
没有一丝的光亮，黑瞎子瘫倒在破旧的藤条躺椅上。冷汗浸湿了手里的AMT。
终于开始了，此时黑瞎子心里却有了一点释然。
他活了很久很久。不，准确来说，是存在了很久。
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，就连黑瞎子自己也逐渐忘记了自己的过去。
和张起灵不一样，黑瞎子不会失忆。
过去所有的记忆都会积压在他的脑子里，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面具戴久了，就已经长成了脸。
黑瞎子从来不畏惧死亡，他甚至期待着死亡。
死亡对于他来说是安息，也是休息。
他累了。
黑瞎子松开了手里的AMT。银制的枪掉落在了灰尘里。
溅起了一层薄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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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很久，黑瞎子从黑暗中悠悠转醒。
他终于死了，黑瞎子心想。
直到他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。
果然还是没死成，黑瞎子自嘲地笑笑。
“怎么，哑巴这么喜欢瞎子，连死都要在一块儿？”黑瞎子朝不远处的张起灵亮出了一口大白牙。
张起灵没有理他，伸手解开了蒙在黑瞎子眼前的纱布。
黑瞎子尝试着睁开眼睛，不过看到的依旧是一片灰雾。
张起灵冰冷的齐长双指撑开了黑瞎子的眼睛，向里面滴了几滴东西。
浓烈的苦涩顿时在低矮的房间里弥漫开来。
黑瞎子伸手擒住了张起灵的手。
“哑巴什么时候开始多管闲事了？”黑瞎子漫不经心道。
张起灵依旧沉默着。
黑瞎子却渐渐地感到了困意。
又一次地陷入黑暗。
当黑瞎子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，张起灵已经走了。
黑瞎子睁开了眼睛，一点点模糊的光晕。
黑瞎子从旁边的桌子上摸到了墨镜，却意外的发现了张起灵留下的纸条。
哑巴张想要的东西，黑瞎子饶有兴趣地想到。
又有活儿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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